第(2/3)页 容倩的母亲确实是资本主义家的小姐,还留过洋,父亲是根正苗红的参加过革命战斗的医生,前几年刚闹起来的时候母亲就跟父亲离婚并且自杀的,这才算是保住了她跟父亲。 可后来形势越来越恶劣,父亲被□□了一场又一场,最后又被人找出了母亲死后父亲曾经去哭过的这件事,于是父亲被下放去了西藏搞建设,临走前又把容倩秘密托付给了早几年就故意表面闹僵的伯伯家。 然而伯伯的妻子并不知道容倩的真实来历,眼看着她越长越亮眼了,伯母家里的两个儿子都表现出了对容倩有意思,偏偏伯父又并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的样子。 于是伯母就趁着伯伯出差不在家,迅速用了关系,把容倩弄到了这一批次的上山下乡名单里,从北方一路辗转来到了南方的蜀地,从此以后才是真的天南地北了。 母亲死时,容倩也才八岁,对死亡的认知还很迷茫,只记得一天夜里,黑暗中父亲抖着手把她从被窝里抱起来。 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吹,平时最疼她的父亲却一点不记得给她裹上厚衣服。 他们出了门,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到了一个点着两支蜡烛光线同样昏暗的低矮房子里。 伯伯看着她叹气,把她从爸爸怀里接了过去,然后脱了大衣把她裹住。 小小的容倩扭头,看见父亲跪在一张门板前,当时父亲就是像严琅那样,明明伤心得浑身颤抖,却依旧死死咬住牙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 而她美丽温柔的母亲,已经穿着一身灰扑扑破烂的衣裳,脸色惨白的躺在父亲身前的门板上。 说来话长,却也不过是转眼的事,容倩因为想起了那些往事,对于龚思甜他们明显的排挤也并不放在心上了,她是父亲跟妈妈那么辛苦才保护下来的,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活得再艰难。 严琅那一眼看了有片刻,似乎是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最后却又垂下眼帘收回了视线,脸上是止不住的落寞与失望。 失望?容倩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难道自己长得特别不符合南边的审美? 下一秒容倩又暗恼,就那种色狼,让他看不上眼才对了! 眼看着严全奎已经回来了,容倩收敛的心神,弯腰重新把自己的东西该背的背该拎的拎,旁边原本还在小声说话的龚思甜赵红军他们也止了话头。 严全奎看见几个人的站位眉头一跳,接着赵红军神情激愤的开了口,“队长,这个容倩是资本家的小姐,我们强烈建议让她去跟队里下放到牛棚改造的思想错误分子一起进行思想上的改造!” 严全奎这下不是眉心跳了,而是整个人都恨不得跳一下,眼神却忍不住往旁边不吭声的李建军看过去,因为其他四个都是严全奎跟严琅自己挑的,只有这个李建军是被换过来的。 刚才在公社食堂门口,看见严全奎跟严琅的“表演”,彭山河一开始没笑,看见别人笑才干巴巴的跟着笑。 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好管理且最有韧性的,再苦再累只要身边大部分人能够坚持,他也会跟着咬牙坚持下去,因为他要“顺应大众”,不能显得自己太特立独行了,说起来还挺对不起他这大气的名字。 而赵红军这个人,看着像是个刺儿头,用他小儿子的话来说,这就是比较典型的情绪动物,被人一带动就情绪高昂天都敢去捅个窟窿,看起来很有自主思想,其实就是别人手里最好的刀。 严全奎却并不介意赵红军这脾气,毕竟他跟老知青们关系不错,赵红军跟老知青们具有同类的亲近感,让老知青们传递一番思想,赵红军就会主动积极的复制过来当成自己的思想,对于村里来说是很好管理的。 倒是被人换过来的李建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路上严全奎跟大家说话他也会笑着态度温和的偶尔说两句,看不出来深浅,不过因为他不是自己挑中的,所以严全奎心理上就先入为主决定持保留态度留待观察。 现在一看赵红军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不怪严全奎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李建军。 至于龚思甜,那就是个比较在乎自己的人,对别人的事并不太关心,除非是跟自己有利益关系的。 虽然说是自私的人不好,可这样的人最会的就是权衡利弊,换句话说,那就是知情识趣,比那些鲁莽的不管不顾的知青可好管多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