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存十颗心-《存心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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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小姑娘用刀面给歪着脖子的蛋糕略微正了正骨,“其实它本来不长这样的。”

    许嘉实“嗯”了下,声音带了点笑意。

    舒禾瘪嘴,小声嘟囔:“要是你的车技能再好一点的话,它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是,”许嘉实乐得她闹,把这锅接得十分自然且稳当,又绕到她身后,从后方环住她,扯开话题,“不点个蜡烛吗?”

    身体忽然被拢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贴着她后背传来的体温。

    和他亲近着的地方轻微地发热起来。

    舒禾被他吹进耳朵里的话语弄得颤了颤,握着刀的手有些不稳。

    她目无焦距地盯着前方,有些局促地答:“没买蜡烛。”

    许嘉实点了下头,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

    他拇指扣住顶部,向下一按。

    一簇泛着橙色的白火应声蹿出。

    少年长臂一伸,把燃着的打火机举在蛋糕上方,模拟成一根蜡烛。

    “那先许愿?”

    炽烫的气息喷在耳边,舒禾觉得连尾巴骨都酥痒了。

    她面色泛红,轻轻点头。

    少女十指交叉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许了一长串的愿。

    过了约莫两分钟,她才再次睁开眼,往“蜡烛”上吹了口气。

    许嘉实十分配合地松了点火按键,把手收回来。

    倒是没问她都许了些什么愿,只是问道:“想不想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舒禾满脸期待地点头。

    许嘉实轻笑,松开虚揽着她的怀抱。

    “看看能不能满足你……”

    “诸多愿望的其中之一。”

    ……

    舒禾讷讷,看着那双长腿迈进卧室里。

    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正方形,只有手掌大,并没有打成蝴蝶结的丝带,看着像是用礼物纸贴上的。

    舒禾接过小盒子,左右翻弄了一下,找到贴纸粘合的地方,顺着撕了开来,边撕边在心里做着猜测。

    许嘉实是个直男。

    所以,肯定不会主动去给她挑口红和化妆品一类的当礼物。

    但他也是个有品位的直男。

    所以,大概率送的是亮晶晶Blingling的首饰。

    应该不会是戒指。

    她没有打耳洞,一定也不是耳环。

    根据这个盒子的大小和厚薄程度来推测的话,很有可能是条项链。

    舒禾心里期待着,把包装纸全部摘下。

    乍一眼看过去。

    朝上的那一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舒禾定睛瞧了瞧。

    看见左上角的“Airpods”字样。

    她愣了几秒。

    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居然……还真的满足了她的诸多愿望的其中之一。

    她本来是打算回去以后向舒廉要一副Airpods来当生日礼物的。

    舒禾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无意中向他提起过自己的耳机坏了一只,他便记住了,这次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她。

    随口的一句话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甜。

    许嘉实勾了勾唇,去厨房拿出两个描边的陶瓷甜点盘和两支银质水果叉来。

    许嘉实:“切蛋糕?”

    舒禾点头。

    裸蛋糕有三层,不容易切到底,舒禾力气偏小,切的时候有些费劲。

    许嘉实见状,迈步走到她身边,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十分顺利地把六寸的蛋糕切了两个四分之一出来。

    他其实非常不爱吃甜品,但是今天日子特殊,便很给面子的把舒禾递给过来的那块全部吃掉了。

    当然,接下来还是要吃正餐的。

    舒禾根据冰箱里的存货,口头点了几个菜,许嘉实应声去厨房里做了。

    舒禾没什么事儿做,悄咪咪地走进了他的卧室。

    想在他床头海报下那句“不是摔得越惨,就飞得越高,但不敢摔,永远飞不起来”下面,加上一个“不许双标”的小尾巴。

    在许嘉实心疼她为了排舞摔出淤青的时候,舒禾心里就有这个想法了。

    她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入目就看见自己送给他的薰衣草熊。

    小熊正乖乖巧巧地坐在他床上的两只枕头中间。

    许嘉实的被子铺得很平整,只有上方最中间凸起了一块。

    盖住了小熊的两只小脚爪。

    舒禾忍不住弯了弯唇。

    照顾小熊玩偶。

    这才是猛男该做的事情!

    ……

    虽然家里有书房,但许嘉实大多数时候是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学习和用电脑的。

    舒禾走到他的书桌前,在笔筒里翻出一支马克笔来。

    找笔的时候,眼神扫到桌面上放着的一张纸。

    雪白的A4纸用台灯压着一角,上面写了小半张漂亮遒劲的手写体。

    最右下角,还有两个潇洒的落款。

    这并不是许嘉实的字迹。

    署的更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陈笑和许新言。

    唔。

    这是他爸爸妈妈留下的信吗?

    舒禾忍不住去看里面的内容。

    或许是职业习惯,陈笑的字虽然飘逸好看,但有几个字的连笔过于潦草,舒禾并没有辨认出来。

    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看懂的。

    信里说,她和许新言今天要走了。

    他们响应了院里的号召,要去几内亚做为期半年的医疗援助。

    知道许嘉实不愿意让他们去,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当面说,而是以书信的形式告别。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他们有义务去那些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尽力挽回更多的生命。

    希望他可以理解他们。

    也希望他在这段时间里能照顾好自己。

    ……

    信的内容很短很简单。

    可舒禾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好重。

    她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泪意,却不知道这样的泪意是来自于对许嘉实的心疼,还是来自于医护人员伟大医德的敬佩。又或许是两者环抱纠缠着,兼而有之。

    所以,他今天早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吗?

    是去送他们离开的,还是去叫他们不要离开?

    舒禾捏着手心里那只马克笔,在书桌前怔愣了好久。

    半晌,她回过神来,走到床头的那张海报旁。

    在底下的那句话末尾处加上了一颗红色的小爱心。

    许嘉实,陈笑和许新言很爱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也会像他们一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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