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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龙城全统局。

    在得知何岩吐了之后，顾百顺亲自来到了审讯室。

    郭正刀，秋哥坐在旁边，跟着旁审。

    何岩身上染血，瘫坐在椅子上，目光里有一丝畏惧。

    顾百顺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问道：“咱们两个时间都有限，咱们不绕弯子。直接说，你的作用是什么？”

    何岩喘了两口气，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其实我的作用，你应该也都猜出来了。外事宾馆里，那把用来射杀白宏伯的枪，是我趁着值班的时候放进卫生间的。弄完之后，我的身份漏了，上面让我先藏起来，接着给我布置了新任务，就是负责分化龙城的内部关系……”

    说到这里，何岩抬起头看了一眼顾百顺：“所以，我通过之前的铺垫，先嫁祸给了孔家，逼得孔正辉去外区，跟着我们的节奏去调查资产转移案，从而顺理成章的把我们留下来的轨迹绕到你的身上，再顺势嫁祸你。”

    顾百顺盯着何岩，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觉得对方的话跟大家预测的差不多，在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与证据方面也很吻合。因此，想了一下之后，提出新的问题：“你的上线是谁？”

    何岩这次没有交代，而是陷入了沉默。

    顾百顺也没着急，慢悠悠地看着何岩，插手等着他。

    过了许久之后，何岩才叹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低声说道：“是中央局的格温。”

    听到这话，审讯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秋哥有些惊讶地问道：“格温？他不是死了吗？”

    “他没死。”何岩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当初在圣保市，格温被一群黑人给抓了，他告诉对方自己有钱，想用钱来保命。这些黑人都是难民，都快活不起了，想着勒索一笔，就留了他一命。中央局前后打了两次钱，在这个过程中摸到线索，派人过去偷偷给他救了。但格温在绑架的过程中身负重伤，遭受了不少琢磨，脸都被毁了。所以他整了容，代号整容脸。那件事后，他整个人变化很大……这一次，就是他负责龙城这些事件的具体操作，很多关系都是他码的牌……很明显，他想报复。”

    顾百顺眉头紧锁，盯着何岩问道：“你和格温有直接接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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