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渊州旧债-《掌灯判官》


    第(2/3)页

    张松喆挠挠头道:“此前,长史也曾招过几个人,也不知什么缘故,那些人渐渐不来罚恶司了,这里就剩了我们两个,等长史走了,就剩了我一个。”

    说话间,张松喆放下了肩上的口袋,徐志穹看他手臂上有血迹。

    “这伤哪来的?”

    张松喆擦了擦袖子上的血道:“刚和一个村霸打了一场,这村霸太不是东西,抢邻居房子,抢人家地,还对人家媳妇动手动脚,

    他邻居是个老实人,找他理论几句,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睛,

    这厮作恶无数,在官府里又有亲戚,没人敢管他,

    我实在忍无可忍,可又不能杀了他,今天趁他出门,我和他打了一架,把他钱袋抢了,他追着我跑,我把他引到了深山里,深山里藏着两个马贼,我把他送到了马贼手上,

    马贼把这村霸杀了,罪业我收了,他钱袋有两吊多钱,我把那两吊给了他邻居,剩下点散钱,我自己留着,买了点粮食,还剩一点,换了一壶酒。”

    “拿钱换了酒,却不给自己买点伤药?”

    “小伤,不妨事,喝上几口也就不疼了,这酒成色还不错,现在就剩下半壶了,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倒上一杯。”

    说话间,张松喆有些不好意思,他喝剩的半壶酒,倒给赏善大夫,明显不合适。

    “不嫌弃,给我倒一杯吧。”徐志穹把茶喝了,让张松喆倒了一杯酒。

    酒味很淡,不细品,却和清水一样,在大宣,这样的酒,十文钱能买一斤。

    难怪张松喆不买伤药,他买不起。

    喝过酒,徐志穹道:“你们渊州罚恶司,归哪个赏善司管?”

    “渊州、留州、坎州,共属一个赏善司。”

    “你们赏善大夫多久来一次?”

    “我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刚入道门不久,也想不大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他姓娄。”

    “就来过一次?”

    张松喆干笑一声道:“也不怪他,我们这地方穷苦……”

    这不是穷苦的事情,渊州罚恶司都到了这步境地,赏善司竟然不闻不问。

    无妨,他不问,我且抽空去问问他!

    先把眼前的事情办了。

    “你这有乘风楼么?”徐志穹觉得这个院子不具备有乘风楼的基本需求。

    “乘风楼,”张松喆听着也好奇,“您说的是乘风大缸吧?”

    “大缸?”

    张松喆带着徐志穹进了东厢房,房子里有一张床,一个瓦罐,一口大缸和一张书桌。

    张松喆逐一介绍:“这个瓦罐,叫赏勋罐子,把凭票扔进去,里边能出功勋,

    这个大缸,是乘风缸,里边有牌子,进了大缸,一翻牌子,就能去想要去的地方,

    这个桌子,叫书案,可以在上边写判词,

    这个床,是我睡觉地方,我可以躺在上面……”

    “床就不用解释了!”

    就这么点家当,张松喆一样不落的介绍了一遍。

    徐志穹道:“我要去朱雀宫。”

    “是老朱雀宫,还是新朱雀宫?”

    老朱雀宫,指的是朱雀宫旧址,自从梁功平死在了那里,朱雀宫没过多久就搬迁了。

    “去老朱雀宫。”

    张松喆和徐志穹一起钻进了大缸里,大缸内壁上都是牌子,罚恶司里也没有蜡烛,张松喆且试探着摸索,在缸里找了许久。

    在缸里挤得难受,徐志穹不耐烦道:“你快着些!”

    “就好,就好!”张松喆终于找到了牌子,灌注些许意象之力,随手把大缸盖子盖上,两个人且在大缸里摇晃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