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玩具(双更合并)-《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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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一瞧。

    这赫赫有名的书中一纨绔,今日却像个傻蛋。

    钟念月低头瞧了瞧满地乱爬的蛐蛐:“你快捉住它呀。”

    “它一会儿跳到陛下鞋面上去怎么办?”钟念月道。

    她从前看书的时候,总听人说斗蛐蛐,其实她自己是没玩过的。如今见了,才觉得这蛐蛐着实长得有够丑的,倒也不怎么想玩了。

    还是收起来罢。

    钟念月这话落在孟公公和晋朔帝的耳朵里,自然不是她不想玩了的意思。

    孟公公低低笑道:“姑娘这是惦念着,莫要脏了陛下的鞋面呢。”

    惠妃还处在惊吓中,一时倒也没听见孟公公的话。

    眼见着那锦山侯又蹲下身,笨拙地去抓蛐蛐,惠妃吓得又尖叫了两声。

    再看那万氏呢?

    却是动也不动呢。

    惠妃暗暗咬牙。

    万家的血脉就当真这样厉害么?外表再柔弱,骨子里也是万家的刚强?

    锦山侯在地上爬了两下:“……捉住了。”

    他呆呆望着钟念月,还把手伸过去,要将那蛐蛐递给她。

    钟念月觉得这东西实在丑,可锦山侯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又好笑。

    钟念月便笑了下:“我才不要这个呢。”

    锦山侯闻声也不生气,又抓着那蛐蛐往袖子里揣。

    远昌王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他的老天啊。

    他这儿子怎么蠢出这副德行了?

    远昌王伸出手正要去按儿子的胳膊,便见那小姑娘拽了下他儿子的袖子,脆生生道:“你贴身放着,不怕浑身长疙瘩么?又红又痒,难受死你。”

    远昌王一怔。

    他还当这小姑娘要说怪恶心的呢。

    此时只听得座上的晋朔帝低低唤了一声:“念念。”

    惠妃被这一声呼唤,登时惊醒了。

    她也不叫了,只狼狈地贴住了椅背,只觉得今个儿实在将脸都丢光了。

    陛下唤得实在亲近。

    这年头从惠妃脑中过了一圈儿。

    或许是今日她受的刺激实在是多了,这念头转过一圈时,她竟然连怒意、妒忌,都生不出来了,只坐在那里愣愣的。

    “好玩吗?”晋朔帝问。

    远昌王妃心下惊异,隐约觉得抓住了什么要点。

    今日传她与儿子入宫……是为着……玩?而且是为着,让这小姑娘玩?

    钟念月摇了摇头道:“斗蛐蛐倒也不大好玩。”

    “为何?你还不曾斗过。”晋朔帝再度出声。

    “它丑,我不喜欢。”钟念月说得理直气壮。

    惠妃听着只觉得这像是胡搅蛮缠。

    偏晋朔帝一点头,道:“嗯,丑便不玩了吧。”

    钟念月扭头再去瞧锦山侯。

    这微圆的少年,眼底都噙上泪水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钟念月从兜里抽了条帕子出来,递给他:“你擦擦么?你方才在地上把手都弄脏了。”

    锦山侯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这下倒也不眼底噙泪了,耳根子甚至还有些红。

    他每日里没个正形,生得又远不如其他王公贵族之后俊俏,再加上他亲爹也长得凶恶,人人都怕他亲爹。那些小姑娘哪里愿意和他玩儿?

    这还是头一个呢。

    还是个生得这样好看的。

    锦山侯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玩什么?”

    钟念月:“我家里养了只鸟儿。”

    “我、我也有。我给你看……”锦山侯掏了掏袖子,什么都没能掏出来,沮丧道:“我的小水在府里,忘记带了。只带了石头出来。”

    说话间,那帕子却是掉地上了。

    锦山侯忙又蹲下身去,将帕子捡起来,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手擦了。

    晋朔帝见状,便又换了个问法,他问:“你觉得锦山侯好玩吗?”

    远昌王:?

    他儿子又不是玩具,怎么是好不好玩呢?

    远昌王妃倒是已然懂了晋朔帝的意思,虽不知这小姑娘为何得了陛下的青睐,但既然陛下待她这样宠爱……

    何不就让儿子斗胆去做个陪玩的呢?总归是只有好处的。

    远昌王妃转头,期待地盯住了钟念月。

    钟念月点点头道:“他好玩。”

    她顿了下,道:“可我想要他听我的话,他能听么?”

    这么傻的小孩儿,可千万别再和原身一样,去给太子和女主的爱情做垫脚石啦!

    万氏低喝一声:“念念,怎么能说这样无状的话?”

    哪能要王爷的儿子,堂堂侯爷听她的话呢?

    惠妃也觉得钟念月太骄纵跋扈了些。

    偏那厢晋朔帝连脸色都不变,低声问:“均阳,你说呢?”

    均阳是锦山侯的名字。

    锦山侯有些怕晋朔帝,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回、回皇叔父,我、我听她的话。”

    晋朔帝低低应了声:“嗯。”

    他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夸道:“好孩子。”

    锦山侯从未见过他这皇叔父这般温柔过。

    自然,他从前也不大看皇叔父,听都不敢听皇叔父说话。

    他呆了会儿,心道今日真是极好的。

    远昌王此时打了个寒噤,随后慢慢地缓过了劲儿。

    他这弟弟温柔起来,未必就是真的。

    那声“好孩子”倒更像是在夸个什么好使的物件。

    而这“物件”……他弟弟是不感兴趣的。

    是那个小姑娘感兴趣。

    于是他弟弟便将他儿子作物件“送”了。

    远昌王倒并不觉得羞辱,反倒狠狠松了口气。

    这有用才好呢。

    他那蠢儿子,原想着这辈子都没什么用了,就怕那日犯蠢得罪了他皇叔父,就去见阎王去了呢。

    “均阳近日可有在国子监读书?”晋朔帝又问。

    远昌王这会儿渐渐放松了下来,也和王妃一样明白了,唤他们来是为着这姑娘,自然就不怕了。

    远昌王忙笑着答道:“在呢,只是去两日就不去了,又要哄着才肯去。”

    晋朔帝听了这话,倒是有了一分感同身受。

    这跟前的少女,也是要哄着才肯吃药膳。哪日没人哄着了,回家去了,这便偷了懒了,不肯吃了。

    锦山侯闻声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结结巴巴地问:“皇、皇叔父……她、她也在国子监读书么?”

    晋朔帝:“是。她在水字班。”

    万氏心下万分惊愕。

    陛下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晋朔帝顿了下,道:“每日她要玩的时候,你便陪着她玩。”锦山侯连连点头。

    晋朔帝轻点了下头,道:“赏。”

    一旁便有小太监托着托盘上前去了,上头放了一个小匣子。

    远昌王感恩戴德,喜极而泣,忙跪地双手帮着儿子接过了:“多谢陛下。”

    惠妃不由多看了一眼。

    晋朔帝先前并不知会传远昌王一家前来,那为何还会提前备了礼?

    ……难不成都是备给钟念月的?!

    惠妃被自己的猜测惊住了。

    晋朔帝此时像是分外好说话的样子,微微笑道:“大哥何必多礼?”

    远昌王只能一番憨笑。

    晋朔帝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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