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几句话的功夫,仵作检查完毕,朝二皇子躬身行礼,然后看看云起再看看吴捕头,不知道该向谁禀报。 云起挥舞玉骨扇看也不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仵作无奈,只得对吴捕头道:“尸身已腐烂成骨,暂未发现利器痕迹,舌骨有裂,初断窒息而亡。” 庄子里管事一听这话,立马道:“肯定是宵小偷盗,天黑摸不清路坠河淹死了。” 仵作哪里敢断定,含糊道:“具体还需送回提刑司再做深一步勘验。” 暮春回暖,尸体捞上来多时,叫太阳晒着,臭味越来越浓重,而且确如仵作所言,都烂成这样了从尸体表面也分辨不出什么,还是得弄回去将腐肉分离了,再验尸骨。 吴捕头抬手,刚要呼喝衙役们准备抬尸,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不知许仵作打算如何验尸骨?” 许仵作看到说话的是一个蒙着面的女子,气度不凡,一双黑眸清净而发亮,知在场皆贵人,因而也不敢恼,拱手道:“古有‘蒸骨验伤’之法,若骨上有被伤处,即有红色微荫,再以痕骨照日看,可辨死者是否遭利器砍伤。” “若伤在血肉而非在骨呢?” “这个……”许仵作摇摇头,“尸体已腐烂,唯有此法尚可尝试。” 陆安然走出来两步,颔首道:“蒸骨验伤确有其法,只是有其短处,还可能将尸体上其他痕迹遮掩。” “这位小姐是……?” “她是蒙都陆氏嫡女,稷下宫医辨宗高徒。”定安郡主嘴角划开冷讽笑容,“陆小姐说的头头是道,未免真是凶杀案,不如和这位许仵作一道,好好的把案子查清了,省得放过凶手。” 陆安然不想出这个头,可是她看到许仵作验尸实在太过潦草,才忍不住出声,心中多少明白为何提刑司难破案。 其他人都看向她,连许仵作也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定安郡主简单两句话,不止捧高了她,还把她置于两难境地,这回陆安然没有推脱,清黑双眸如水洗过般透亮,眉色淡然道:“臣女尽力。” 云起眼眸轻转,散漫道:“本世子的提刑司垮了吗,要一个女人来办案了?” 连带大公主在内大家都有点看不懂,明明云起和陆安然刚才还很亲密的模样,连外间都传闻四起,说盛乐郡云世子和蒙都陆氏嫡女不清不楚,关系暧昧,怎的这头先贬低起来。 莫非这两人,实不如传闻那般,或者另有隐情。 二皇子脑子更是不停快转,难道是蒙都和盛乐郡有了什么打算? 唯陆安然明白云起这句话的用意,只不过想把她从这件事撇开,转身之际,避着他人,用只有云起听得见的声音道:“无碍,我尚能应付。” 云起握着玉骨扇的手停在胸前,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变,眉峰扬起一抹肆意,“都对死人这么感兴趣啊?本世子也去瞧瞧,二皇子和南宫世子要看吗?” 二皇子余光瞥了湖边一眼,原本死人头朝湖,这会儿经过许仵作摆正,一张死人脸就彻底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脸全烂了,偏留下东一块西一块腐肉,两侧脸颊凹陷进去,留下的一块肉有不规则的撕扯痕迹,嘴成白骨裂开一个大口子,像正在发出阴笑,一只眼珠子从腐肉里掉出来,卡在凹进去的脸骨处,就这么死死瞪着众人。 留在这里的人胆子都不算小,也叫这场景弄的毛骨悚然,感觉耳畔阴风阵阵。 “术业有专精,本皇子还是不干扰了。”二皇子虚握拳抵着嘴唇干咳几声。 第(2/3)页